大渡口建胜镇公羽公司,“所长”刘长炳正在清扫厕所。首席记者 崔力 摄
65岁的刘长炳有一双平凡的手:指关节宽大、皮肤粗糙、手心老茧遍布、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异常突出。但正是这双平凡的手,干了一件不平凡的事——14年义务为厂里扫厕所。
为一句承诺坚持14年
日前,记者来到位于大渡口区建胜镇的萧山公羽机械制造有限公司。
刘长炳是公司库管员。今年已经65岁的他是厂里年龄最大的一线工人,工友们亲切地喊他“老刘”,但更多人则叫他“刘所长”。
“什么所?”“厕所的所!”原来,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——管库外,老刘还有一个“副业”——扫厕所。
公羽机械制造有限公司党支部书记牟泽元回忆,2000年刘长炳被招进公司,专门负责看管装有贵重材料铝锭的仓库。经过一段时间观察,大家发现,刘长炳为人老实、做事踏实勤快。
公司建设初期,清洁人员的配备还没有完善,建在车间附近、供全公司300多名工人方便的厕所成为无人打扫的“脏、乱、差”。接到工人反映后,公司总经理翁明凡找到刘长炳,半开玩笑地问他:“老刘,厂里公厕没人打扫,你是老党员,能不能先帮着做一下清洁?”
翁明凡本以为扫厕所这样的苦差事,没人会同意。谁料到面前这个身材瘦削、面庞黝黑、言语木讷的农民几乎没作考虑就点了头。更让翁明凡没有想到,刘长炳这一干竟是14年。
回想起自己第一天打扫厕所的场景,老刘依然记忆犹新:“我们公司里的厕所是最老式的旱厕,不可以冲水,夏天的时候苍蝇到处飞,气味大得很。”然而,眼前的“惨状”并没有让老刘退缩,他一连打来几十桶水,将厕所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。
一根水管、一把扫把、两个水桶,是“刘所长”标配
上午9时30分,记者来到公司公厕外,刘长炳也准时到来。确定厕所没有人后,他的清洁工作也就开始了。
只见刘长炳熟练地将水管一端固定在水龙头上,然后左手拿水管,右手拿扫把,从最里侧的蹲位一个一个往外面扫。遇到有顽渍不好清理的,刘长炳就拿铁钳使劲地刷,配着水管大力地冲,直到污渍去掉为止。
除了清理干净便池的里部,外面的砌砖墙壁“刘所长”也不会放过。只见他拿着扫把和水管一块一块地洗,一面一面地刷,看到砌砖露出光泽后,才满意地关了水。最后,刘长炳将扫出的垃圾倒进公厕旁的垃圾池后,拿来水桶打上干净水做最后的冲洗。完成了这些步骤,厕所才算真正的清洁完毕。
一根水管、一把扫把、两个水桶、16个蹲位,每天至少半个小时的清洁时间,刘长炳用自己一双平凡的手让原本臭气熏天的公厕变得干干净净,难怪工友们都说:“‘刘所长’可不是浪得虚名,他是最称职的‘所长’!”
“我从来没想过不干了,哪怕一次。”
14年义务打扫厕所,对谁来说都不是件容易事,又脏又臭又辛苦,在漫长岁月里,刘长炳有没有萌生过“退意”呢?
面对记者的疑问,刘长炳坚决地摇了摇头:“我从来没想过不干了,哪怕一次。”
两年前,刘长炳发现自己逐渐消瘦,视力也越来越模糊,后经检查,他被确诊为糖尿病。由于病情恶化,刘长炳不得已住院半个月治疗。住院期间,他还惦记着自己的扫厕工作。
“这还得特别感谢我爱人,住院期间我扫不了厕所,就让她接我的班,帮我干。等我病好了回去,我又自己干。”说起爱人卢开秀帮自己扫厕所的往事,寡言少语的刘长炳少有地“啰嗦”了几句。他说,有家人支持他的扫厕工作,他干得愉快又踏实。
如今,刘长炳已是65岁的老人。他担心如果有一天力不从心,再也不能为工友们扫厕所时,谁能接下这个担子,将扫厕所的工作进行到底呢?
“我现在身子骨还行,还能继续干,但我还是想给我的扫厕工作找个接班人。”最近,刘长炳一直琢磨找“继承人”的事,终于有了些眉目——在刘长炳库管工作繁忙时,工友谭代忠帮着清扫了好几次厕所;有时刘长炳进厕所保洁,厂里一些年轻人也帮着拎水桶、提扫把。
“十多分钟的事,利人利己,好心人毕竟还是多呀!”这下,刘长炳不担心了。
